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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的最后一年,鲁迅用大部分时间编印亡友瞿秋白遗著

“有危险,速转移!”

1932年11月1日,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同志瞿秋白,接到了中共“特科”联络员的“警报”。

他旋即将文稿和党的一些重要文件装到一只小提箱里,与夫人杨之华决定分头出走,“到鲁迅家去!”

瞿秋白离家后,兜了几个圈子,见无特务盯梢,急速来到四川北路拉摩斯公寓鲁迅家。鲁迅夫人许广平开门,一见瞿秋白匆匆造访,机警地让他进屋,落座后告诉他:鲁迅到北平探望母病去了,很快即归;又说:“你们来,我会安排好的。”

拉摩斯公寓现状 记者 朱奕奕 图

然而,当天鲁迅由北平返沪后,仍不见杨之华到来,便派人去找,这才在街上相遇。原来,杨之华发现有人盯梢后,唯恐把“尾巴”带到鲁迅家,只得消磨兜转,直至夜幕降临,“尾巴”甩掉,才去鲁迅家。

这样的惊险,鲁迅一家时常面对:收留被追捕的共产党人避难,召集会见进步青年。在上海的9年多里,从景云里到拉摩斯公寓再到大陆新村9号,鲁迅经历了两次搬家,并最终在上海与世长辞。

与叶圣陶柔石做邻居

鲁迅最初到上海,是迫不得已。

据上海市鲁迅纪念馆《鲁迅活动足迹》一文记载,1927年4月15日,广州发生“四一五”政变,共产党员和革命青年的鲜血染遍广州城,鲁迅痛心疾首,9月27日与许广平从广州踏上了太古轮船公司的“山东号”,经香港、汕头,于10月3日来到新的战斗阵地——上海。

叶圣陶(左)、矛盾(上)、冯雪峰(右)、陈望道(下)。记者 朱奕奕 翻拍自“鲁迅和文化名人陈列展”

抵达后,他去看望住在景云里10号的三弟周建人。当时,周建人的西邻是叶圣陶,再西一家是沈雁冰(茅盾),附近还住着商务印书馆其他同事。在上海安家,景云里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于是,鲁迅租下景云里第二弄最末一幢,即23号的三楼。10月8日,他与许广平正式入住景云里,除了随身行李,只添了一张铁床、一只书桌、几把椅子和一排书架。

如今的景云里内,鲁迅故居处,有一个不大的“鲁迅和文化名人陈列展”,在内指引探访者的大多数是资深“鲁粉”和志愿者们,当日值班的王先生特意提及了一个人物——柔石,“他可是极少数可以去鲁迅家里蹭年夜饭的人。”

1928年九十月间,在鲁迅的帮助下,柔石(本名赵平复,浙江宁海人)入住景云里23号,并在周建人家中搭伙。柔石与鲁迅一起办朝花社,办《语丝》杂志,筹组左联。他是鲁迅眼中“惟一的不但敢于随便谈笑,而且还敢于托他办点私事的人”,鲁迅常与他出席会议、会晤朋友,还托他取钱、购物,仅《鲁迅日记》中,这些事就记有90多次。

1931年,鲁迅与冯雪峰两家合影。记者 朱奕奕 翻拍自鲁迅纪念馆

同样是在景云里,鲁迅加深了与共产党人的联系。1928年12月9日,冯雪峰由柔石陪同,到景云里17号见到鲁迅后,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。当时,冯雪峰还是中国共产党与鲁迅之间的联系人,受中共文化工作委员会书记潘汉年领导。

也正是通过冯雪峰的引见,鲁迅与瞿秋白相识,结下深厚的革命情谊。

多次收留共产党人避险

拉摩斯公寓是鲁迅在上海的第二个家。

1930年春,他因被国民党政府密令通缉,处境危险,经内山完造介绍并以其名义租下原北四川路194号拉摩斯公寓3楼4室一个单元,同年5月12日迁入。

此屋靠北一大间系会客室兼藏书室,中间过道两侧为两间卧室,南向两边为天井,中间为餐室兼过道,连接厨房和浴室。厨房东侧通后门扶梯,直至楼下后弄堂。

1932年,鲁迅会见红军将领陈赓。记者 朱奕奕 翻拍自鲁迅纪念馆

鲁迅在此住了近三年,并在此会见红军将领陈赓,两次掩护瞿秋白夫妇。

1932年淞沪战争爆发后,出于安全上的考虑,鲁迅再次决定搬家,他以内山书店职员的名义,租赁了大陆新村9号,于1933年4月11日迁入新址。

这是他在上海的最后一个居所。

1935年2月瞿秋白被捕,不幸就义。此后,在大陆新村的最后一年,也是鲁迅生命的最后一年,据上海鲁迅纪念馆记载,他疾病缠身,体重一度仅有37公斤,然而依旧日夜操劳,花费了大部分时间用以编印亡友瞿秋白的遗著《海上述林》。

“赶快做”,“只要一息尚存,总要做事”,“与其不工作而多活几年,倒不如赶快工作少活几年的好,因为结果还是一样,多几年也是白白的”——鲁迅总是这样说。

直至1936年10月19日凌晨5时25分,鲁迅病情加重,在此与世长辞。鲁迅逝世后,许广平携海婴移居法租界霞飞坊(今淮海中路淮海坊)64号。解放后,为纪念鲁迅,政府接管大陆新村9号,恢复鲁迅故居。

2021年4月的一个雨天,记者走访大陆新村9号,在山阴路132弄靠街的墙上,有郭沫若题的“鲁迅故居”4个大字。鲁迅故居紧邻着该片区居民区,院内花蕾刚刚攀上枝头,送来春日气息。

大陆新村现状 记者 朱奕奕 图

鲁迅故居的讲解人员告诉记者,寓所内每个房间的陈设都还原了当初的场景,由许广平捐献并指导摆放,这些旧物她保存了14年。

1964年11月,许广平来沪指导鲁迅故居陈设时,曾这样回忆:“鲁迅在世时,天井里右侧种着一棵桃树。楼下餐厅的一只梳妆台式样的架子,上面是用来挂帽子和衣服,架子下面放雨伞。二楼储藏室挂着的篮子,是放水果用的。秋白离沪赴江西时到大陆新村辞行,鲁迅将床铺让给秋白夫妇睡,我们就睡在储藏室的地板上。二楼卧室书桌上的插笔的龟,原来是花店里插花用的,买来后,海婴将鲁迅的毛笔插了上去。三楼客房,雪峰、秋白、曹靖华、周建人的女儿都住过。”

如今,走进故居一楼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设计特殊的西式书桌,瞿秋白在上海养病时常用它。据《上海名建筑志》记载,1934年,瞿秋白离开上海去江西瑞金革命根据地时,把这张心爱的书桌留存在鲁迅家中。1935年,瞿秋白在福建长汀被国民党当局杀害,鲁迅便把书桌视为亡友的纪念物保存了下来。

二楼南间是鲁迅的卧室兼工作室。南窗下是书桌,东侧为书橱和床,西侧置藤躺椅、妆台、藤椅、茶几和衣橱等家具。书桌上置绿罩灯、烟缸、烟罐、砚台、“金不换”毛笔、稿纸等物。

鲁迅纪念馆360度线上全景 截图

鲁迅卧室的妆台横头悬挂着旧日历,显示着鲁迅去世的日期“民国25年10月19日”,台上的小闹钟指着鲁迅逝世的时刻“(上午)5时25分”。三楼北间是客房,瞿秋白夫妇、冯雪峰等曾经在此暂住。南间是儿子周海婴的卧室。

(本文资料来源《上海名建筑志》、《虹口文化志》、《文史杂志》2008年第1期、上海鲁迅纪念馆《鲁 迅 活 动 足 迹》,《许广平与上海鲁迅纪念馆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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